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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啥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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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啥亂人心

張靈視突然出逃,陳虹霜失去音訊,本該寢食難安的張域溪看起來卻挺悠然自得,陳正耀連連稱讚,誇他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真男人。

真男人張域溪夾了一筷子小炒牛肉,慢條斯理道:“火氣這麽旺?這幾天生活不和諧?”

陳正耀額角青筋一跳,忍了又忍沒再刺激他,看著辦公室的小餐桌上擺的四樣菜,他吸了吸鼻子,裝作沒聽見張域溪的調侃,問道:“這味道不像是劉姨做的,你新請的廚子?”

張域溪看了他一眼,“你做飯和泔水一樣,吃飯的東西懂得挺多。”

“嘿,你就成天陰陽我,你怎麽不朝你那小朋友使勁兒呢?”陳正耀跳腳。

張域溪沒回答他,只是朝著李松嶺道:“端著你的飯來這邊吃,我是什麽地主皇帝嗎?”

李松嶺的菜色和他一樣,只是分量大了點,本來早上裝進飯盒的時候李松嶺是打算把這份大的給張域溪的,但是被他嚴詞拒絕了。

李松嶺端著自己樸實無華的不銹鋼飯盒往小桌子上一放,陳正耀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你,你吃這麽多?這是你一個人的嗎?”

李松嶺從來沒因為自己吃得多而覺得不好意思,這會兒難得紅了臉,張域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餓了?我給孫少打個電話也讓他給你準備一份午餐。”

好可怕的一句話,好沒有人性的兄弟,好稀薄的友情。陳正耀嚷嚷起來:“你這個見色忘友的,你還真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忘了兄弟,你就是這麽對待和你出生入死的我的?”

“出生入死是指放學以後去解救流浪狗差點被狗販子開車撞死這件事嗎?”張域溪把一塊茄汁脆皮豆腐放進口裏,甜鹹口的,好吃,他在心裏評價。

陳正耀默默閉了嘴,說了半天,他就是想嘗嘗新廚師的手藝,他的口味和張域溪相近,張域溪每次找的新廚子也都符合他的胃口。

自己都暗示得這麽明顯了,這人居然裝作聽不懂,難道真的是感情淡了?

老板不開口,自己也不好意思開口的李松嶺看了一眼自己的飯菜,又看了一眼張域溪面前的午餐,心想實在不行就把自己的午飯分給陳正耀一半,總不能讓自家老板吃不飽。

“你的餐具還在抽屜裏,自己去拿。”張域溪看了一眼對自己的午飯糾結的眉頭都皺起來的李松嶺,慢吞吞道。

陳正耀夾了一塊兒番茄牛腩,唔,怪不得這個摳門鬼不給自己分享。

“摳門鬼”放下手裏的筷子,擦了擦嘴,對著李松嶺說:“這就是主廚,吃完了,別忘了好好謝謝人”

“哦,哦。”陳正耀點點頭,難怪不舍得給自己吃呢,原來是那個生日禮物能買自己三塊手表的小狐貍精做的。

張域溪像個初次把孩子送進幼兒園的家長一樣,看著李松嶺把飯菜都吃完才移開視線。

因為昨晚的事情,本來覺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的李松嶺吃飯吃得飛快,他匆匆咽下嘴裏的飯,幹凈利落地收拾好飯盒,還把桌子擦得鋥亮。

沒吃完的陳正耀呆住了,這是趕我呢,還是趕我呢,好賢惠持家的小狐貍精,瞧這桌子擦得溜光水滑的,瞅著飯盒收拾的,我去,這麽大一桶飯都給吃了?陳正耀又瞪大了眼珠子,看著李松嶺把飯盒裝進袋子裏,禮貌地和屋子裏的兩個人說再見,最後歡快地走出了這間屋子,張域溪沒忍住笑了一下。

“你從哪整來的這麽一個活寶啊,認真的?真認真了?開竅了?鐵樹開花了?老房子著火了?”陳正耀吶吶問道。

張域溪很明顯不想與他談論李松嶺的話題,這件事情的始末告訴陳正耀並不困難,但他就是不想說,保密協議怎麽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不是違反合同?張域溪找到合理的解釋,為自己的誠實守信點了個讚。

“吃完就去幹活,別賴在我辦公室不動彈。”張域溪拒絕回答他問題,並給他安排工作。

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陳正耀蹙著眉頭問道:“你天天讓人吃飽了就學習,你在家裏不會也這樣吧?你倆生活和諧嗎?”

“孫晏清這幾天又幹什麽事兒氣你了?”張域溪不答反問。

“你還記得我們二十歲的時候在幹什麽嗎?為世界愛心組織作貢獻,每天解救可愛的流浪小動物們。”陳正耀已讀亂回。

“是的,是省吃儉用攢了幾千萬結果發個善心全給捐了,最後發現是個不法組織,你爹差點沒把你揍成剛出生的哪咤。”張域溪繼續補刀,“我要是不勸你,你得賣房賣車了吧。”

陳正耀訕訕地閉上了嘴,隨即又開始不服氣地小聲嘟囔說:“我這不是怕你這個沒什麽戀愛經驗的人被人給騙了嘛。”

“我知道。”張域溪看著好友沒心沒肺的笑臉,接受了他的好意,“我心裏有數。”

“這種事情我勸不動你,也說不過你,但你打小兒就有心眼兒,我相信你不會吃虧的。但是陳虹霜回來這件事情我這邊也有點信兒。”陳正耀嚴肅著臉,給張域溪說自己剛得到的消息,“她這次回來把張靈視搞出去只是個障眼法,目標還是金海手裏的u盤,關鍵是現在這個u盤除了金海誰也不知道在哪裏。”

“這個我猜到了,她向來這樣。”張域溪想到自己那個蠢笨的弟弟,不禁輕笑一聲,“他還真以為他媽為了他什麽都不要了呢。”

“陳虹霜的資產已經被凍結了,轉移到海外的非常有限,我不知道誰給你傳遞的錯誤信息,可能是想逼你盡快動作,她那人那麽惜命,別真給她整得狗急跳墻了,把你給刀了。”陳正耀說著說著又開始嬉皮笑臉起來。

“行,我知道了,這回多謝你。”張域溪神色認真地拍了拍陳正耀的肩膀。

陳正耀立刻恢覆成嬉皮笑臉的模樣,“不用謝不用謝,就是上回我去你家,咳咳,你家放的那瓶羅曼尼康帝你還記得不。”

“行,等哪天我給你帶來,不過只有半瓶。”張域溪想了想補充道:“正好我就接收了你一半的信息。”

“?”陳正耀楞住了,撲上去想晃張域溪的身體,“你是誰,你是誰,你趕快從他身上下來。”

張域溪抵住他伸過來的手,“還能留半瓶就不錯了,前幾天晚上主廚倒了半瓶在杯子裏,又自己一口氣喝光了。”

無視好友的捶胸頓足,張域溪好心情地在本子上潦草地畫了個簡筆畫。

陳正耀翻閱腦海裏的知識,終於想起來當年和同桌看一本霸總小說裏的話,“你身上終於有點人氣了。”陳正耀喃喃道。

張域溪皺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兩步,“又在發什麽神經。”

陳正耀滿臉磕到了的表情,一臉夢幻地出了辦公室。翻了兩頁文件發現自己一個字也沒看進去,張域溪摘掉眼鏡,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往15樓單獨為李松嶺開辟出來的學習房走。

李松嶺這會兒正認真學習呢,趴在桌子上乖乖地做題,陽光照在他烏黑發亮的頭發上,臉頰上也終於長了點肉,看他趁著梅映沒註意偷偷打了個哈欠,兩只眼睛水亮亮的,張域溪越看越覺得和家裏那只自來熟的小貓很是相似。

果然還得多餵,才能長胖。張域溪在心裏默默點評,心裏邊升起點不為人知的滿足感。

李松嶺趴在桌子上一臉憂愁地摸著自己的小肚子,腹肌還在,怎麽感覺肉變多了?是吃得太好還是鍛煉得太少?算了,不想那麽多了,以後再早起一個小時鍛煉身體,好保護自己柔弱可憐的老板。

張域溪看著這人摸了摸自己肚子,然後又一臉雄心壯志地直起身來,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李松嶺就更早地起床訓練了,得益於他那敏感多疑的心思,這棟別墅裏幾乎裝滿了攝像頭,還是高清的。

他神色平靜地盯著屏幕,裏邊的李松嶺滿頭大汗地脫掉自己的短袖,身上就剩下一條短褲,這人還渾然不覺地擦了擦汗水去廚房做飯了。

張域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鬧鐘,這個時間離自己起床剛好還有二十分鐘,做個早餐綽綽有餘。

鏡頭裏的李松嶺赤裸著上半身,脖子上掛了個小熊圍裙,手裏嫻熟的翻炒烹飪,然後他就看見自家的四個竈臺都被打開,電磁爐也亮著燈,李松嶺像個陀螺一樣在裏邊翻完這個抄那個,早飯中飯一塊兒解決。

李松嶺正關火呢,張域溪鬧鐘也響了,他抹了把臉叉掉了屏幕上的監控小窗口,轉身洗漱去了。

正忙著把湯盛出來的李松嶺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監視了一早上,不過要是知道監視自己的人是張域溪他也不會說什麽,誰能拒絕一個柔弱不能自理且英俊善良的老板呢。

張域溪下來的時候,李松嶺剛好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監控再怎麽高清都不如人眼沖擊力大。

穿著小熊圍裙的李松嶺露出了一雙結實有力的雙臂,圍裙下擺剛好又長過短褲,長年的鍛煉讓李松嶺的小腿肌肉線條非常流暢,正面走來的一瞬間,張域溪還以為他什麽也沒穿,只穿了一件圍裙。

李松嶺沒有意識到自己穿的有什麽問題,都是男人嘛,以前在工地上的時候大家都打著赤膊,晚上睡大通鋪的時候更不用說了,愛幹凈的李松嶺雖然總是自己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睡覺,但也不能完全避免互相接觸。

因此張域溪紅著耳朵讓他穿衣服的時候,他還沒有理解老板反應為什麽如此大。

李松嶺隨意扯掉圍裙,撿起自己搭在沙發上的短袖摸不著頭腦地換衣服去了,已經好久沒惹老板生氣了,今天自己又做什麽錯事了嗎?

張域溪喝了一口冰拿鐵,企圖平覆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惜並沒有什麽用。

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批評的李松嶺給自己沖了個澡換好衣服,難得對著鏡子照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這才下樓去吃早飯。

沒搞懂自己又犯什麽錯的李松嶺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張域溪,心想難道是今天老板又接到什麽不好的消息了嗎?一大早臉色就這麽難看。

張域溪一言不發地吃完早飯,李松嶺看著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冰拿鐵,小心地開口問道:“是糖放太多了嗎?明天我少放點?”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答。

沈默持續到兩個人上車,前後座之間的擋板被升起,李松嶺的註意力立刻被轉移,低著頭尋找升起擋板的按鈕,“是我不小心碰到哪裏了嗎?”

張域溪終於不再忍耐,他摁著李松嶺的肩膀將人整個兒摁在車窗上,埋頭在李松嶺耳邊,面前溫熱的呼吸和身後冰涼的玻璃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張域溪松了松手,頗有些惡狠狠的意味:“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什麽?”李松嶺沒明白張域溪怎麽又不高興了,為什麽要說自己裝不懂?

張域溪好像被他打敗了一樣,摁著他肩膀的手徹底松開了,他啞聲道:“你是真的不懂。”

李松嶺看著張域溪又恢覆淡然的樣子,平靜地坐在自己身邊,甚至還回答了自己剛剛的問題,“那個按鈕在這裏。”

他覺得自己剛才像精神分裂了一樣,肩膀上的痛感提醒他,他的精神狀態好得很,倒是張域溪的好像有點不正常。

前邊的司機看著擋板又落下來,非常識相地把自己當成一個只會開車的僵屍,李松嶺渾身地不自在,好像自己在後邊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明明是……李松嶺偷瞄了張域溪一眼,罪魁禍首一臉的坦蕩無畏,更顯得他像個齷齪小人了。

李松嶺為自己的骯臟想法感到臉紅,果然飽暖思淫欲,今晚回去再加練一小時好好磨一磨心思。

因為早上起不來,把鍛煉時間改到了晚上的張域溪已經很熟練地掌握了李松嶺的那套鍛煉方法,窩在沙發上被勒令不許劇烈運動的李松嶺只好和鐵蛋一起看電視。

電視聲音並不小,可張域溪的喘息聲清晰地傳進李松嶺的耳朵裏,他表面是在看電視,眼珠子早就往旁邊飛了八百回了。

作者有話說:

小李:我肖想,我有罪

張總:我生氣,我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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